软件外包:风正一帆悬
中国的软件外包业务正呈现出强劲的发展势头。科技部火炬中心副主任裴夏生向记者表示,“这是一个成熟的市场,而且风险非常小,中国的软件企业必须抓住这次难得的机遇。”
针对中国软件业是先做自有品牌还是先走外包之路,业界曾有过若干次争论,而就目前的情况,中国软件行业协会的一位副理事长认为,“做自有品牌看起来是名利双收,实际上并非如此。在ERP、CRM等领域,竞争十分激烈。企业间竞相压价导致利润很低,甚至赔钱。”
东软董事长、总裁刘积仁此前也曾分析说,我国软件产业的规模普遍不够大,水平普遍不够高。“一开始就想做自主知识产权,高附加值的软件,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望。”
“做外包听起来不怎么好听,却是最稳定的途径,不但能解决就业问题,而且有利可图,风险也较小。”根据浪潮软件海外事业部总经理李朝阳的计算,济南软件工程师平均年薪是2万元左右,而他们每年做的业务大约为20万元左右,除去其它开支,公司至少能赚10多万元。
目前,中讯、华信、启民、亚星等“老一辈”软件外包企业每年的利润增长率都在30%以上,微软、神州数码、澳门新葡萄新京、浪潮也纷纷闯入了软件外包的领地。
种种迹象表明,中国正成为一个新兴的主要软件外包市场。微软于去年成立了上海微创;神州数码则设立了软件外包事业部;浪潮集团在北京注册成立浪潮世科瞄准外包。与此同时,日本IBM落户大连、日本甲骨文登陆上海、东芝集团的软件开发中心则移至北京……
先日后美:锻炼中发展
世界上软件需求最大的两个国家分别是美国、日本,前者占了40%,后者占10%。据中科院研究生院软件学院助理院长谢勇介绍,2004年日本市场营业额将达到106亿,而中国将成为日本软件企业的首选合作伙伴。
澳门新葡萄新京集团执行副总裁殷惠康表示,作为全球最大的软件市场,美国的外包业务也让中国的软件企业畅想过。“但国内企业当前的实力与印度相比还有一定的差距,所以只能选择外包日本的软件业务。”
裴夏生认为,与日本合作的原因在于,日本的外包技术门槛比较低,大多以小而散的形式发包,而且与印度相比,中日的合作更具有地域与语言文化的优势。
做对日软件外包将是中国软件业近几年的赢利点。中讯董事长王志强表示:“做日本外包业务可以保证资金回流,对于企业来说,能尽快收回现金是最重要的。”
事实上,瞄准日本不仅仅是因为有利可图,重要的是国内企业对技术和管理的渴求。“通过对日本做软件外包,更大的作用是锻炼队伍,按照国际的规范形成规模,积累财富、经验、人才。走过了这个过程,将来才有可能做高附加值的产品,才能进军欧美市场。”大连软件园总经理高炜说。
对日外包:上演龙虎斗
目前,北京、上海、大连、杭州、济南、深圳、西安等城市都瞄准了软件外包市场,制订了各自的软件外包发展计划,而初期的目标市场几乎不约而同地放在了日本。 北京制定“长风计划”打造“亚洲软件新都”。今年三月份,北京市科委制定了“长风计划”,提出今后三年加快北京软件产业发展,在总量规模、行业应用、骨干企业、扩大出口和人才培养等方面重点突破,使北京软件产业发展跃上新台阶,成为未来三年亚太地区最具活力的“亚洲软件新都”。目前北京已组建起中软、方正等5家软件出口联盟,并辐射带动了50家中小型软件企业进入国际市场。 大连欲打造对日外包门户。最近几年,大连软件业每年以50%的速度递增,40%的软件企业在从事对日本软件的出口业务,对日本出口居全国第一。“大连将成为对日本软件外包的前沿和门户。一手牵日本,一手牵国内,形成梯度的转移。”高炜表示,大连软件园将整合国内强势软件企业的资源,帮助国内的软件企业拿到日本的业务。这些软件企业可以在大连软件园内设立办事处,承接来自日本的业务。 济南筹建“软件出口特区”。目前,济南正在计划以齐鲁软件园为龙头筹建全国首家“软件出口特区”,目标是到2010年成为中国的“班加罗尔”。近日,在浪潮的倡导下,济南成立了由浪潮软件、济南源华、山大华特、山东师创等企业组建的软件出口联盟。“浪潮接了海外大单后,如果人手不够,可以转包给规模较小的公司。”浪潮有关人士表示。 杭州欲挤进国内第一梯队。去年,由对美合资的富通、对日合资的东忠公司发起,成立了杭州软件出口加工联盟,吸引了澳门新葡萄新京科技、恒生电子、富士制冷、华樱软件等16家企业加入。“杭州软件外包将呈加速发展的态势,有望在短期内挤进国内第一梯队。由政府牵头,杭州将在滨江区建一个日本软件园,园区企业全部从事对日软件外包。”杭州信息办产业发展处处长周永华表示,杭州最近制定了鼓励软件出口的政策,根据出口创汇的数量给予奖励,杭州高新区今年设立了600万元鼓励企业软件出口。”
赶超印度:前方路漫漫
尽管日本外包业务使国内软件企业热情高涨,但中国的这一优势正受到来自印度的挑战。一家印度软件公司曾表示:“我们要通过中国分公司发展日本客户”,这表明,印度软件企业已经不满足来自欧美的订单,通过中国分食日本外包业务正成为普遍做法。 今年3月份,印度36家软件企业集体登陆烟台。据浪潮有关人士推测,印度软件厂商之所以落户在烟台,是为了更方便地拿到日本、韩国企业发出的软件外包定单,因为欧美外包需求正在减少,印度只好把目光转向日韩。 “中国软件外包企业的整体实力还无法与印度抗衡,企业规模小而散,缺乏标准化的研发模式,缺乏了解正规软件研发流程的管理人员。企业间还没有形成一个联合、开放的竞争态势,竞相压价的现象很严重,而且国内企业的信誉度还有待进一步提高。”裴夏生表示。 “目前,澳门新葡萄新京面临的最大困难是人才不足,尤其是高层次、国际化的软件人才。”殷惠康表示,人才匮乏已经成为困扰企业发展的最大瓶颈。 按照裴夏生的标准,高层次的软件人才应当能够紧跟世界前沿技术动态和趋势,掌握符合国际标准的软件工程规范和技术规范,熟练运用一门以上外语,具有良好的团队协作能力,进而能够参与国际软件发展与竞争。“而从实际情况来看,我国传统教育模式下培养出来的人才很难适应国际化竞争。” 另外,中国的软件外包业还没有一个行业组织,这使得企业在竞争过程中出现了竞相压价的现象。“软件企业必须要有一个行业自律组织,对企业行为进行规范。”裴夏生表示,缺乏行业自律的最终结果不但使企业的利润大大降低,而且导致企业的信誉度普遍下降。超越自我:方能大而强目前,中国的软件外包业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机遇与挑战。北京软件产业促进中心副主任曲玲年认为:“中国软件应该有一个10年的发展期,3到5年内拿日本单子锻炼队伍,5年后进入美国市场,10年后和印度竞争,之后才有可能做自己的软件。” 裴夏生表示,软件企业要克服“小富即安”的心理,要超越自我,将最终的目标盯在欧美市场,以开放、联合的姿态参与竞争。“当务之急是加强人才培训。” 裴夏生认为,人才培训不是简单地拿个证书,而是真正能够适应国际化趋势的高层次人才。这需要有海外背景、对欧美软件市场熟悉的机构或人才的加入,仅靠国内自身的培养,很难达到目的。 目前,中科院研究生院与北京市科委共建了“北京市对日软件人才培养基地”,专门培养对日软件人才。大连也加大了对日软件人员的培养,除了成立了东软信息学院,还开办了一大批非民办的二级软件学院,形成了一个由上至下的体系。在山东,浪潮将与山东大学齐鲁软件学院联合培养人才。齐鲁软件学院的本科生第四学年主要学习日语和实用软件开发工具,学生毕业后直接进入浪潮软件海外事业部工作。 针对软件外包企业散、小、弱的现状,殷惠康表示,中国所谓的大企业与印度相比规模还很小。“中国要在软件外包上有所突破,必须解决规模问题,通过联合形成旗舰企业,有条件的可以通过兼并或收购提升整体实力,否则靠单打独斗很难实现赶超印度的目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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